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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不去的家乡回不去的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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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土难离

清明节前,母亲说她想回趟老家。

我觉得有点突然就问“怎么了,不是计划五一请假带孩子回去么?”

她说已经好几年清明没有回去了,而且外婆最近身体不好,到家看一眼就赶回来……说着说着,眼泪晃晃了,颤抖的声音告诉我她这是做了好久斗争和准备的。

最后五一小长假之前,她回去了。

前两天父亲说,外婆身体恢复了,不过总是埋怨着自己真该早点去了,弄得现在棺材都让政府给收了,火化还不知道会怎么样……

虽然不能感同身受母亲那种思乡心切、更无法理解外婆那种对身后事的的固执和焦虑,但我想那种大概就叫做“故土难离”吧!

回不去的家乡

想来也惭愧,已经三年没回老家过年的我,都记不得清明上山几次扫墓祭祖了。家乡似乎仅仅是介绍话语中的一个概念,或仅仅停留在某篇中学时代的课文里的别人的故乡,而脑海中的家乡都已久远。

其实每逢过年或重大节假日,我都是特别的想回去的,可最后权衡家庭、工作或者票务的种种就都搁浅了,久而久之,家乡就像是一个回不去的地方。

时常怀念儿时家乡:

村头伫立的百年香樟,是儿时对家族自信的脊梁,空空的年轮里写就了久远和沧桑;

村口的古井旁、梧桐树下,是儿时的游乐场,伴着青苔和知了,我们年年地成长;

村外的池塘,是秋冬捕鱼、春夏钓虾的赛场;瓜熟的季节,路边摘上一个西瓜,向着夕阳余晖扑向池塘,尽情戏水撒欢;

村里散落的土房和牛栏,定格了儿时记忆里的家乡感,土胚黑瓦斑驳了祖辈们的家,牛栏棚顶的稻草堆和厚厚一圈干牛粪,一阵风雨便将家乡点缀成极富韵味的江南。

门前邻居家的米枣树,见证儿时乡里乡亲的乡土人情,仲夏夜三三两两枣树地下乘凉,大蒲扇、竹凉床,我们数着星星看月亮、大人们靠坐枣树点上蚊香话话家常。

无忧无虑是儿时的家乡,总有那么多的时间和玩伴;

热闹欢畅是儿时的家乡,园子新菜都要串门分享、红白喜事无不热忱捧场;

丰富而简单是儿时的家乡,有着品类齐全的时令蔬果和自己动手的家畜家禽和五谷杂粮,却也不乏始秋冬春夏周而复始的简单……

可如今的故乡,已全然不是儿时模样:

那些记忆里的地方都已经布满荒草,那些记忆里的人们都已经去了远方;

村里常住的只剩下几户人家,即便是过年或者婚丧嫁娶,人们齐聚回乡也已经是个过场,过年虽然还是过年,但着实仪式过于内容,不过是乡亲们从县城带着还年的菜饭齐聚祠堂,一起放响鞭炮、一起跪拜祖先完驱车赶回城里的家吃年夜饭,很难有除夕夜围炉春晚的盛况、更难有串门组团通宵麻将的疯狂。

有几次和父母聊到婚丧嫁娶的礼仪到我们这一代将怎么办,他们坚信总会代代相传的,也不希望我往断里想。可事实就是我确实不懂他们的那些讲究,红白喜事的礼数和仪式,我甚至一度怀疑能不能凑齐抬棺材的“八仙”,如今政府已经禁止土葬,棺材和“八仙”将彻底告别家乡,或许政府有别的考量,但确也化解我们这一代难以传承乡俗的尴尬。

可能父母觉得我本心里是不愿意回去或者是出来了就看不起农村的家乡,其实不然,没回去成我也深感无奈和悲凉,我终于能体会那句歌词“回不去的名字叫家乡”。细想来,我也并非特例,我们这代人都安家在故乡以外的城镇,都是离开了家乡,有不同的无非是远近,回不去的家乡都没差。

家,在我脑子里开始模糊起来。

曾经我的家一直是家乡,是那栋老宅子,是震后翻新后楼房,熟悉而敞亮;那里有我爱的父母和亲人,亲切而温馨;无不弥漫着我的那些秋冬春夏。

现在我的家远离家乡,呼吸的是干燥而厚重的空气,听的是不太悦耳的腔调;父母还有他们家乡的父母在,熟睡我身旁的是他和她……

回不去的家乡,也是回不去的家!(北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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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往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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